蛰伏在脊柱凹陷里的黑色



一场噩梦在凌晨两点袭击海洋,我在空白的呜咽和眼泪中醒来。它很凶,让我全身抽搐个不停,但我不想、不敢发出任何声响---我捂住嘴,把身体和头脑一同埋入被子。

但眼泪不能被填回心里,我无声地抱头大哭,很久没有感觉到这么毁灭性的崩溃。再次抓起手表时已经时至三点半,而除却痛哭和蜷缩外我对那一个半小时几乎毫无印象。

我头昏脑胀地瘫在见他妈鬼的什么地方。只想让整个世界都去他妈了个逼。但事实上,我并没有什么憎恨的力气,即使是意愿也包含无数无可奈何。

敏感是一种独特的死亡方式。它不能被抗拒,因为它可以在任何一个瞬间成为"一切"。"一切"包括自己的生命。

而最糟糕的莫过于发现它和活着之间无法掐断的关系。

我无法想象没有它我还是什么,就像我不能砍下自己的心脏或者大脑。

我茫然无措地呆着,深知很多将由我独自面对,但我走神,我发现我喜欢黑夜把它染成看不到的颜色。噩梦与黑是融合的。

我喜欢黑色让湿漉漉的哭泣也变得那么神秘。

值得一提的是,我的心脏真的很难过。在我安静下来之后,它依然像坏了的风箱一样鼓动,收缩,它不受控制,甚至我的思维稍微波动它就开始跳探戈。

是的,就像那样,哒-哒哒哒-

我的胃也不太沉静,周期性地疼痛。我爬起床去找了些冷饭和热水随便糊弄了它一下,显然它很容易被强奸意愿,吃完后我恶心了一会儿但最终它们被允许通过肠道。

唯一的问题是:很冷。

好冷。

我爬回被子里,并不情愿地找一点温柔的声音。

单纯的温柔对我来说真是太过惊悚,很多时候我宁愿用热情代替。但是,夹杂黑色的空洞的温柔就可以畅通无阻地深入心脏下端。人的声音……和温暖的香槟。

什么,我讨厌人,大多数。但是能让我获得慰籍的又只有人。人,哦天。这也包括我自己,天啊,这个废物。

前奏里的心跳恰巧与我的合上,温柔,足够温柔。

仿佛它就是蛰伏在我身体最脆弱处的黑夜。



一道无意义的雾气镜面上的线。





一种独特的死亡。









真好。















评论